袭击窟卢塔族之后,大家便可以自由行动了,但是团长必须要有人保护,所以我、派克诺坦、小滴、富兰克林、面影以及信长便跟着团长回到了流星街。
飞坦走的时候,他问了我一句:“你跟团长回去?”我看着他,有点想反问他,可不可以跟着他去逛逛,但是团长是很重要的,我得守护他,所以我点了点头,飞坦二话不说,扭头就走了。他好像生气了。
回到流星街,团长没有往八区的基地走,而是从七区转到了六区,再从那里进入到五区的边缘。
从六区改进五区的路上,高手云集,路上的人都凶神恶煞的,走过路过都非要拿念出来装装逼格,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会念一样。我没好脾气地跟在团长后面,一直走到街道的最里面,然后又走了好一段路才看到一栋突兀的建筑物。这里和八区的基地挺像的,因为里面也只有墙体,没有装修,连家具都没有。
团长要在这里好好地将“眼睛”收藏起来,信长和面影就去找需要用到的道具和材料,而我和派克诺坦就去搜刮食材和餐具,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日子,团长都要宅在这里,不会出远门。小滴只要帮团长处理好眼睛,便有自己的行程。富兰克林人高马大,也做不了细活,所以他坐在门口,做着警卫的工作。
团长穿着白色的长袍,在那里捣腾着福尔马林和他的“眼睛”。我坐在窗台上,想着信长那家伙竟然丢下我,自己跑去“竞技场”“玩耍”,我就觉得不爽。小滴和派克诺坦出去抢东西,面影那家伙也没了踪影,富兰克林坐在门口不知道在做什么,我托着腮帮,看着团长在那自娱自乐,纵然觉得很无聊,但也不能不做好站岗的工作,只能走到桌子旁拿起团长看的书,坐在沙发上看了一页,然后就呼噜噜地睡着了。
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些天,我浑身都感觉要发霉了。小滴和富兰克林两个人话都不多,派克诺坦安静下来的时候也喜欢像团长那样看书,就剩下信长和面影。但是信长这家伙天天往外跑,每次回来都是饭点,吃着我做的饭菜还一边跟我描述着竞技场里的趣事,我每次都差一丁点就忍不住要掀桌了。我站在门口的乱石堆上,突然想起面影昨天没有回来。
同时,我察觉到一股很强的敌意,从前方传过来。那个人并非散发着杀气,而是他身上那种对杀戮和战斗的热情,就像那股惹人厌的烤焦味儿一样,让我很敏感地嗅了出来。而他也并不作任何隐藏,他知道我发现他后就很坦然地跳了出来,站在不远处,和我对视着。他穿着小丑服,修长的腿拉长了他的身型,看着似乎比信长还高。而他手里捏着一张扑克牌,挡在他的脸前,我越过扑克牌看到他的眼神,那里充满了雀跃和兴奋,就好像他看到的不是我,而是即将入口美味的食物一样。
在我的记忆中,还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我,即使是那个好战的窝金,也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惹的茬。但是,我并不拒绝有人这样看我,甚至我更鼓励应该有更多这样的人出现,这样就正好可以拿来让我打发这无趣的日子,我要把他的扑克牌抢过来玩!
我也很亢奋地冲了出去,在我攻击的一刻,他的反应力很敏锐,我和他的拳头撞击到一起,他手上的念便黏在了我的手上。他是变化系的,从打斗中,他的念可以成极具粘性,而且可以伸缩变长,这一点和我的念有点相似,因为我的念也是极具变化性的。我和他拳脚往来,身上的念也是你来我往,纠缠在一起打得难分难舍。我用各种招式进攻,想要把他一举拿下,但是他的实力也很强,就像在和自己打架一样,总是有什么招式都能被勉强挡下,而他的招式也是被我勉强卸掉了。自我学会念之后,还没有人给我这种无力的感觉,我咬了咬牙,左手用缠挡住了他的一记强攻,右手在下盘攻击他的腹部,他的“口香糖”减缓了我的攻击,他对比似乎很高兴,又发出了那种变态的笑声,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套路,我的念也缠在他的“口香糖”上,就像拿了一把剪刀把绷紧的绳给剪断,我的拳头终于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肚子上。但是他的“坚”用得很好,对我的拳击他咬了咬牙挺了下来,那右手的手刀如一道闪光一样迅速划向我的眼,我在拳头上再用了“发”,这才把他给打退,他的手指仍然在我脸上划了一道小口。
现在是晌午偏后。天气正好,云层挡住了酷热的太阳,而这时来了一阵清风,让流了一身汗的我感到了些许清凉。我看着这人,他倒是越战越勇,即使我和他互相都占不了多少便宜,他都不舍得跑路,非要引我再和他多切磋几招。但是,我讨厌杀不死的人。我皱着眉,决定用我刚想好的绝招把他给解决掉,所以我开始使用“凝”和“练”,让念充盈在手上,在身体周边,就像静电一样蠢蠢欲动,随时要来畜力一击。
“命,回来。”团长在这时阻止了我。
要让此时的我卸掉战意,不就是要我眼睁睁看着到了嘴边的美食都让它飞走吗?我纠结得眉头紧皱,咬牙切齿地又无从发泄,只能愤愤地将念收了回去,低着头退回到库洛洛的身边。背后那家伙的怨念比我还大,他大叫着“为什么不打了”,在那大吵大闹地好一会,然后像是崩溃了一样坐到地上,似乎在嘟嘟囔囔地说着些什么。
我回到库洛洛身边的时候,看到面影的尸体在旁边。
如果想加入旅团,可以先杀死旅团中的某一个成员,然后就能代替此人成为新的团员。我一下子意识到刚和我打斗的人,来这里的原因。
原来“蜘蛛”也会死的。我竟然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。我呆呆地看着面影的尸体,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,脑海里一片空白。团长和那个人在说些什么,我插了一句话:“我去把他烧了。”我把面影扛起来,然后往远处的空地跑去。
如果不想死,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。在流星街没有怜悯,没有同情,只有强者和弱者,赢了便能活下来,输了就跟这个世界说拜拜。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,我很清楚,我很清楚我很清楚。所以,再见了,面影。
回到基地后,那个人已经成为了“蜘蛛”的一份子,团长已经吩咐其他成员抽空过来见他一面了。他的名字叫西索,那头发竟然是红色的,我和他打斗的时候还以为是因为他嗜血的战意让我产生了错觉。他的个子真的比信长高,我抬起头看他的时候,那犀利的眼神里又带着很诡异的玩味之意,他以后真的要成为我的同伴吗?我抬了抬眉,露出了嫌弃的意思。
但是,我是不会忤逆团长的任何决定,尽管派克诺坦跟我说了西索的为人以及为何入团的原因,我只会警惕他是否有做破坏“蜘蛛”规矩的事,并且拒绝他以任何机会靠近团长,其余的,我会把他视作我的同伴。
团里每个人都认识西索,他在流星街的名气很大,因为他是好战份子,而且是个变态。西索将近病态地热衷于与高手过招,所以他盯上了团长,并试图怂恿团长和他以性命作为赌注来上一场惊天动地的对战,只是团长是不会搭理他的。后来,西索一直寻找机会想要对团长下手,但是团长的身边总是有其他“蜘蛛”陪着,西索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,所以他琢磨了一个方法,就是杀掉其中一个成员,然后取代他。可是,他没想到他的这个好方法失误了,因为“蜘蛛”里是不允许团员之间进行任何决斗的。
西索的加入,大家的态度都是拒绝的,只是碍于团长的决定,所以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,但都会和他保持着距离。没有谁愿意和这个疯子混在一起。
今天的天气依然阴沉,厚厚的云层似乎因为体型过于臃肿,无法往前挪动半分,纵然有些许凉风,也刮不走这沉闷的气氛。
我站在门口的石头包上无所事事,突然看到西索从前面走过来,他一脸诡异地盯着我,压低声调故作神秘地对我说:“我带你去见个很有趣的人,要不要去?”
“怎么有趣?”我眯着眼看着他,本来应该是拒绝的,可是听到“有趣”这两个字,心里确实藏不住雀跃。回到流星街就一直守在团长身边,一直没有机会到处逛逛,即使我也是流星街出身,但是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。认识的人除了团员,其他的几乎都是死人了。
西索不愿意多说,就是一直在撩我,靠过来低着声说:“你不就是担心我袭击团长吗?你跟我去,他不会有危险的喔。”
我挑了挑眉,咬着唇想了想,觉得确实有些道理。于是,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说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担心团长不让我出去,我冲进基地的时候,发现团长还没出来,就看着信长在那里擦着他的刀。我匆匆跟信长说了一句,我要出去走走,便不敢等他给我任何回应,头也不回像个贼一样地赶紧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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